县内就算有匪徒也不敢动手杀我儿,何况那里面还有县令之子。」

「那之后,郓城传来消息,说小女在大将军府里犯了错,被罚为奴婢,只能在浣衣局里洗衣裳,」他道:「刺史在乐安郡抵挡幽州官军时征募粮草,郑家村坞堡被征做军营,我们一家也被征辟,跟着刺史到了郓城。」

其实他还有些隐情没说,幽州官军打来时,他是想领着郑家村坞堡从背后给苟纯一刀的,当时他和周县令暗中给王浚的部将送了信去,还提供给他们一部分粮草呢。

双方甚至约定好进攻高菀时里应外合,谁知都不等王浚进攻高菀,三方就和谈,划区而治了。

没有外援,郑孝再起兵就是送死,他只能带着一族老小被迫跟来了郓城。

「今日上门,是想求大将军垂怜,让我与小女见一面……」然后想办法把她扶持起来,她要是能复宠呢,他们一家都能好过点,要是不能,至少要见一面,能把人赎出来也好啊。

赵含章问:「那你见我是为了求什么?」

郑孝咬咬牙,伏地磕头道:「我,我也想举族迁徙豫州,我家里虽不似谭氏有商路,商队,会养马,却还有些积蓄,族里弟子大多识字,我等愿做刺史的家奴,从此生死全由刺史做主。」

赵含章问:「那你女儿怎么办?」

郑孝哽咽道:「我已不能救她,她要是怨恨,待下了地狱我再与她请罪。」

他不能因为女

儿就置全族人的生死而不顾啊。

赵含章拳头紧握,点了点头道:「你们先走吧,我会让人去找你们的。」

郑孝和谭深闻言大喜,知道赵含章是收下了他们。

俩人连连磕头,好一会儿才弓着腰起身倒退出去。

赵含章等他们离开,这才气得一掌拍在矮桌上,桌子上的杯盏滚落,好在席子缓冲,东西没有坏。

明预弯腰捡起来,「使君本就穷困,怎么能不爱惜东西呢?」

他道:「您是刺史,还是将军,更该喜怒不形于色,这样生气,苟纯毫发无伤,气的还是您自己,实在不值当。」

赵含章脸色很不好看,「天下会变成今日这样,所有官在上品者都脱不了干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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